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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同步刊載於:吳東彥(印製中)。《虎姑婆》的故事情節分析:談孩子的客體關係發展。輔導季刊。

 

《虎姑婆》的故事情節分析:

談孩童的客體關係發展

 

一、            前言

  童話故事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雖然童話故事使用精煉、簡短的文字描述著故事主角的性格、遭遇與故事結局,但其中卻蘊含了深遠意義。在童話故事的結構中,故事通常會開始於一個難以處理的狀況,接著描述主角如何解決與克服此難題的必要過程,此過程通常可以對應到我們現實生活中的存在議題(林敏雅譯,2004/1986)。在閱讀童話故事的過程中,我們也可能潛意識地認同該故事主角的經歷與遭遇,並且與之共同對抗我們的內在情結。

虎姑婆的故事對於台灣的孩童來說,應該相當耳熟能詳。甚至在成年後,有些人對於故事的情節仍舊有著深刻的記憶。在閱讀虎姑婆故事的時候,讀者的心情也隨著故事主角的遭遇而起伏,一邊對虎姑婆感到害怕,同時對於主角能夠逃離虎姑婆的機智感到欽佩與讚賞。再進一步深思,何以虎姑婆的故事與形象不僅能夠陪伴我們度過童年,還能長留於我們的記憶之中?相信其中蘊含了更深層的意義及潛意識力量。本文之主旨即在:分析與探究虎姑婆故事的象徵意義。

二、  故事內容(綜合修改與引用自網路文章故事)

深山裡住著一家人,有一天,爸媽要出門辦事,只留姊弟兩人看家。因為深山裡有會吃人的妖怪,所以爸媽出門前特別交代,千萬不能讓不認識的人進門。

到了晚上,忽然間有人來敲門。姊姊問:「是誰啊?」有個聲音回答:「我是虎姑婆,我知道你們爸媽不在家,怕你們肚子餓,特地帶點心來給你們吃。」聰明的姊姊說:「我們不認識什麼虎姑婆,所以我不能開門。」但是貪吃的弟弟一聽到有點心,早把爸媽的叮嚀忘了,搶著開門請虎姑婆進來。這個虎姑婆長得好奇怪,臉上有鬍子,原來這位虎姑婆是山裡的老虎變的。弟弟撒嬌地說:「虎姑婆,快把您帶來的點心給我吃吧,我肚子好餓。」虎姑婆說:「今天晚上誰跟我睡,我就給誰點心吃。」貪吃的弟弟立刻跑上前去跟虎姑婆睡ㄧ張床,姊姊只好睡另一張床。到了半夜,姊姊被「格崩、格崩」咬東西的聲音吵醒,黑暗中姊姊看不清楚,就問:「虎姑婆,您在吃東西嗎?我肚子也餓了,可不可以分我一點?」於是虎姑婆遞過來一個小東西,姊姊拿過來一看,是弟弟的手指。原來弟弟被可怕的虎姑婆給吃了,自己不逃走怎麼行?於是姊姊說:「虎姑婆,我想去廁所。」

虎姑婆怕姊姊會逃走,就拿一條繩子把她綁住,然後回答:「好,妳快去快回。」姊姊一出門,就把繩子解開,栓在柱子上。但是虎姑婆等很久,原來姊姊早就爬到樹上去了,虎姑婆氣得大吼大叫:「快下來,我要吃了妳!」姊姊說:「可是我的肉不好吃,不如您去燒鍋油來,把我炸熟了,味道比較好。」虎姑婆一聽,覺得很有道理,便燒了一大鍋油來,對姊姊說:「油燒好了,妳可以下來讓我吃了吧!」

姊姊說:「這樣太辛苦您了,還是拿繩子把油吊上樹,讓我先進油鍋把自己炸熟,再直接跳進您嘴裡吧!」這個虎姑婆實在有夠笨、有夠恐怖,牠覺得這個方法的確更好,便把油鍋吊上樹,然後自己坐在樹下張大嘴巴,等姊姊跳下來。聰明的姊姊當然不會把自己炸熟,而是把一鍋滾燙的油對準虎姑婆的大嘴倒下去,就這樣把虎姑婆燙死了。

三、            從故事情節談孩子的客體關係發展

(一)「本我」id與「超我」(superego)之間的對立

從故事內容看來,《虎姑婆》所訴說的是一名男孩因為無法抵抗自身的貪吃慾,而違反了父母所給予的禁令(千萬不能讓不認識的人進門)的故事。這種故事情節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中也相當常見,許多孩子在父母親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有時仍是不敵自己的貪吃慾望。當弟弟決定開門讓虎姑婆進門時,這引發了後續情節的發展,《虎姑婆》的故事在一開始就指明了:「貪吃」(本我)與「禁令」(超我)之間的衝突將是該故事的發展主軸,而「貪吃」的慾望對孩子的心理發展來說,一直都是個重要的議題。(李淑珺譯,2005/1999)。

  在童話故事中,「配角經常被視為是主角的人格特徵,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在故事中遇到巫婆,那巫婆就暗示著他自己人格中的邪惡部分」(林敏雅譯,2004/1986,頁15-16)。虎姑婆與姊姊兩個角色也代表了孩子內在世界的性格投射。在姊姊的部份,當她一開始面對虎姑婆來訪時,她回應:「我們不認識什麼虎姑婆,所以我不能開門。」在我看來,姊姊與弟弟所代表的是自我內在的兩面,弟弟代表的是自我的貪吃本能,而姊姊則是能夠對抗本能,並且遵守規範的自我,甚至是得自父母的「超我」。至於虎姑婆的角色則代表著孩子人格中的貪吃本能。因為她在吃了弟弟之後竟然還不滿足,甚至還想吃了姊姊。後續故事的精采之處也就聚焦於「貪吃本能」與「超我」之間的對立與衝突。例如:當虎姑婆問道:「今天晚上誰跟我睡,我就給誰點心吃。」貪吃的弟弟馬上上前與虎姑婆同睡,姊姊則選擇自己睡了一張床。此時,代表貪吃本能的弟弟及虎姑婆,與代表超我的姐姐之間是處於分裂與未整合的狀態。這象徵著每個孩子在成長的歷程中,都會面臨一段尚未能夠整合貪吃的本能欲求,以及超我和社會禁令之間的衝突。

  在後續的故事情節中,姊姊發現弟弟被虎姑婆吃了之後,她雖然有逃走的機會,但是卻沒有選擇逃開,而是選擇躲在樹上進行一場自己與虎姑婆之間的對決。何以姊姊會選擇留下對抗虎姑婆呢?Cashdan指出,雖然女巫時常給故事主角帶來威脅,但是她們卻同時代表著讀者所努力想要對抗的天性。因此,「一個童話故事要成功,要能達成它的心理任務,女巫就非死不可,因為女巫就是自我罪惡部分的化身」(李淑珺譯,2005/1999,頁56)。「唯有女巫死掉,兒童才能克服困擾他們的想法與不對的衝動。她的死是故事的情緒核心,唯有消滅女巫,讀者才能確定自我中壞的部份已經根除,好的部份獲得勝利」(李淑珺譯,2005/1999,頁62)。因此,在故事的安排之下,姊姊並沒有因為畏懼而逃走,反而躲在「樹」上,並且運用自己的機智殺死了虎姑婆。「爬上」樹的動作也象徵著姊姊進入了心靈中更高層的發展層次。當內在有一定程度的整合後,才能夠殺死虎姑婆這個象徵自身的內在貪吃慾望的巫婆。在故事的最後,姊姊「把一鍋滾燙的油對準虎姑婆的大嘴倒下去,就這樣把虎姑婆燙死了。」這段生動的描述也可對應本故事的主軸:滾燙的熱油傾倒進入虎姑婆的「口腔」,貪吃的虎姑婆也因自己貪吃欲望而死於熱油下。以此種方式殺死虎姑婆,才代表著讀者與主角戰勝了自己的貪吃本能。

(二)「分化」與「融合共生」之間的衝突

  若孩子與父母在心理分化的發展過程中受阻,而無法內化穩定、恆常的正向客體經驗,則這些孩子可能會以自己的「身體」(body)作為過度性客體(transitional object),並以貪吃、大吃或暴食等身體活動方式重新喚起自身與母親間,令人滿足的融合共生的經驗(李宇宙等譯,2007/2005Sugarman & Kurah, 2006)。因此,若是父母親無法協助孩子與自己進行健康的、漸進式的分化,孩子們甚至被要求提前與主要照顧者進行心理分化而獨自面對令人恐懼的外在世界時,「進食」便可能是這些孩子用以抵禦焦慮感與恐懼感的一種方式。因為對這些孩子來說,食物比人類客體具有更多的預測性與可控制性(引自Pollack & Keaschuk, 2008),因此,在使用食物進行自我撫慰時,也較可避免面對自己對他人的失望與失落。Kernberg也提及:分離個體化(separation-individuation)發展受阻的孩子也可能會以過度進食的行為來抵禦內在匱乏感,並且重獲與失落客體的融合經驗(引自Parmer, 1991)。

  虎姑婆故事的一開頭便交待:「有一天,爸媽要出門辦事,只留姊弟兩人看家。因為深山裡有會吃人的妖怪,所以爸媽出門前特別交代,千萬不能讓不認識的人進門。」進一步推想,當父母出門時還需要刻意叮囑孩子「千萬不能讓不認識的人進門」,這代表著孩子尚未成熟到可以獨自看家的年紀。令人玩味的是,這種在尚未能夠獨立前就被主要照顧者拋下的經驗就令人感到相當恐懼(李淑珺譯,2005/1999,更何況這對父母親在明知山中有吃人妖怪時,卻還獨留孩子在家,這種恐懼的程度更是令人難以想像的。因此,這對姊弟可能存有與父母之間心理分化上的議題。當弟弟被要求提前與主要照顧者進行心理分化並獨自面對令人恐懼的外在世界時,他可能也以「進食」的方式抵禦內在的焦慮。只是當焦慮感愈高,「進食」也可能進一步演變為強迫性地「貪吃」,即:弟弟已經缺乏理性控制的能力來處理自己的貪吃本能。Garbard也提及:暴食其實是無意識中對於被遺棄之恐懼所採取的防衛」(李宇宙等譯,2007/2005,頁507)。「貪吃」的故事主軸上,這篇故事也隱含了孩子與父母間的情結-「分化」與「融合共生」間的衝突。在缺乏足夠的主要照顧者所提供的保護之下,他們僅能以「進食」這種滿足自己身體的方式重獲與母親間的短暫的融合共生的經驗(李宇宙等譯,2007/2005Sugarman & Kurah, 2006)。

  在有暴食傾向的個案上,他們的父母也時常將他們當成自己的延伸(李宇宙等譯,2007/2005)。這些暴食病患缺乏自己的心理空間,及其與父母之間的心理分化。再回到虎姑婆的故事中,姊姊因為發現了虎姑婆的可怕之處後便試圖「逃離」,甚至在故事的最後「殺死」了虎姑婆,這象徵著暴食傾向個案內心深處仍有與父母親心理分化的需求,「逃離」是想要與父母親保持心理距離,而「虎姑婆的死亡」則象徵著姊姊以一種最極致、激烈的方式與父母進行心理上的分化。

(三)防衛機制的使用:分裂splitting、投射projection

  在故事中我們可看到許多「口腔活動」的呈現,例如:貪吃的弟弟、吃人的虎姑婆,以及擔心被吃掉的姊姊。此著重於口腔活動的描述可能象徵著孩童的幼年心智狀態的發展-「口腔期」(oral phase)發展。在此早期發展階段中,「口腔施虐攻擊」oral sadistic attacks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呂喣宗、李淑珺、陳維峰、甄家明、龔卓軍譯,2009

  在孩子的早年生活中,當他們尚未有能力整合自體與客體的好、壞面向之前,他們會使用分裂的防衛機制。當媽媽帶給自己滿足時,此時的媽媽就是個全好all good的媽媽;反之,則為全壞all bad的媽媽。因為對於壞媽媽的不滿,孩子會在其潛意識幻想中利用「口腔施虐攻擊」將壞媽媽吞噬、吸乾、吃光或咬碎。此舉動卻讓孩們擔心受到壞媽媽的報復而引起了「迫害焦慮」(persecutory anxiety。為了處理這強烈的情感,孩子利用投射機制將攻擊本能投射到外在客體上,認為此攻擊本能為外在客體所擁有,並非是自己要將媽媽吞噬與咬碎,而是媽媽要對自己這樣做。這些現象在主要照顧者給予孩子挫折感時更是會被加強。當在挫折與焦慮的狀態下,孩子的口腔施虐慾望會被強化,在投射作用下,孩子會感受到自己被壞媽媽咬碎或是吃掉。是以,在孩子的潛意識的妄想中,壞媽媽反而變成了想要吞噬與咬碎他的客體(呂喣宗等譯,2009;呂喣宗、劉慧卿譯,2005

虎姑婆的角色在該故事中有母親的象徵,更精確的是說,它是負向母親形象的象徵(王孟心,2012),它可能代表著無法滿足孩子的本能願望,甚至扮演著帶給孩子挫折感的「壞」母親(在故事的一開始,這個「壞」母親便拋下孩子獨自外出)。在遭受挫折感後,孩子在潛意識中對母親進行口腔施虐,但是在投射機制的影響下,孩子反而認為是母親(虎姑婆)要吞噬或咬碎自己。這之中呈現出了孩童在早年生活的最原初的焦慮形式-擔心因為對媽媽的不滿而對其攻擊後,反而受到媽媽的報復而遭到自身的滅絕。

如果上述的分裂與投射機制未能被修通,則孩子們將會一直以全好、全壞的角度看待外在世界與人我關係,並且活在極大的焦慮與恐懼之中。當欲望未能被滿足時,「恨意與攻擊的感覺被喚起,嬰兒受到一種破壞衝動主導,他想要摧毀一個人,此人是他一切渴望之客體」(呂喣宗等譯,2009,頁384)。這可以解釋何以姊姊在故事的最後殺死了這個象徵負向母親形象的虎姑婆。這個行為的意義在於想要解決自己心中的恐懼。但是對於兒童發展來說,殺死壞客體並非真正地解決之道,因為每每在迫害外在壞客體後,隨之而來的會是另一波的迫害焦慮。孩子們仍需要一個夠好的母親協助孩子整合母親的兩極面向,以避免孩子在發展的過程中過度受到攻擊本能的主導。

四、            結語:

虎姑婆的形象觸及了每個人在成長過程中都會經歷的本能與客體關係發展歷程。為什麼虎姑婆要以「野獸」的形象出現也是值得思考的。一般來說,「野獸」的形象象徵著人們心中的獸性,以及尚未被馴服的本能衝動(黎惟東譯,1989/1964。本能的整合在人們的成長與社會化的歷程中所需要學習與面對的。至於要如何協助孩子們整合呢?Jung認為:

 

  人是惟一能以自己的意志有能力地控制本能的生靈,但他同時也可以壓抑、扭曲和傷害它……。被壓抑的本能不僅可以控制人,甚至可以毀掉他。……。被壓抑和受傷的本能是威脅文明人的危險,文明人必須治療在他自己裡面的動物,使之成為他的朋友。(黎惟東譯,1989,頁299

 

根據這樣的觀點,在教育與諮商輔導的歷程中,要協助孩子與案主的第一步,便是接納自己的本能。在面對內在的未知的本能時,若是我們一味採取壓抑的態度,試著要和他們保持距離,則我們永遠也無法理解這些本能的模樣,唯有和自己的本能靠近,接受它的存在,我們才有機會與之靠近並了解它,其後也才有馴服本能的機會。

進食不僅是孩子用來抵抗焦慮與憂鬱的重要方式(Winnicott, 1936),食物也是父母在孩子的生命初期傳達關愛的最主要方式(李淑珺譯,2005/1999)。隨著逐漸成長,孩子們不再只能依賴食物來證明主要照顧者的愛,他們也需要學習去理解「愛」也包含了一種抽象的形式。它不只限於生理上的滿足,心理層面的撫慰與關心也相當重要。這個現象在臨床工作中也是相當常見的,在許多暴力家庭中,受虐的孩子們時常都有暴食的行為,這或許因為:在缺乏關愛的家庭中,「愛」對這些孩子來說不僅過於抽象,且他們從未內化一個穩定的內在好客體,所以他們只能以「具體」的填飽自己的行為達到自我撫慰的效果。是以,當面對孩子的貪吃與暴食時,主要照顧者與助人工作者看見該行為與症狀背後的意義是相當重要的。

在攻擊本能的層面,主要照顧者也需要協助孩子不受到攻擊本能的主導,並且能夠整合自體與客體的好、壞面向,但這項發展能否成功,一部份有賴於主要照顧者的照顧品質。在面對孩子的攻擊本能時,主要照顧者與助人工作者需要謹記的是:在生氣與無力之下,繼續給予不具有報復性的、持續性的照顧與陪伴是首要原則。當主要照顧者與助人工作者能夠涵容孩子的攻擊本能後,才能夠讓他們降低迫害焦慮,並且邁向客體關係發展上更高層次的整合。

綜合而言,童話故事蘊藏了我們自身所經歷的成長課題。當我們閱讀童話故事時,我們很可能將一部份的自體經驗投射其中,隨著劇情的發展,我們跟隨著主角共同經歷其遭遇,與故事主角一同解決自身的內在情結。Verena Kast認為將童話應用於心理治療或心理輔導有其重要性,因為在聆聽童話故事的同時,「在傾聽的過程中我們無形中所受童話影像的影響,也會產生一般性的治療效果」(引自林敏雅譯,2004/1986p.16)。因此,若能於諮商與輔導的歷程中,善用童話故事的神奇魔力,或許也可協助孩子們修復內在的情緒困擾,以增進輔導諮商的效能。

參考文獻

王孟心(2012):由「虎姑婆」中的原型意象論兒童心靈自我的成長:榮格心理分析的觀點。諮商與輔導,32330-32

李宇宙、張書森、賴孟泉、簡意玲、吳其炘、黃宣穎、曾懷萱譯(2007):動力取向精神醫學-臨床應用與實務。臺北:心靈工坊。Gabbard, G. O. (2005). Psychodynamic psychiatry in clinical practice.

呂喣宗、劉慧卿譯(2005):嫉羨和感恩。臺北:心靈工坊。Klein, M. (1975). Envy and gratitude: And other works.

呂喣宗、李淑珺、陳維峰、甄家明、龔卓軍譯(2009):愛、罪疚與修復。臺北:心靈工坊。Klein, M. (2005). Love, guilt and reparation and other works.

林敏雅譯(2004):童話治療。台北:麥田出版。Kast, V. (1986). Marchen als therapie.

黎惟東譯(1989)。自我的探索-人類及其象徵。Carl, G. J. (1964). Man and his symb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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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mer, J. C. (1991). Bulimia and object relations: MMPI and Rorschach variables.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ssessment, 56(2), 266-276.

Pollack, D. L., & Keaschuk, R. A. (2008). The object relations of bulimic women in context: An integration of two studies. Eating disorder, 16, 14-29.

Sugarman, A. & Kurah, C. (2006). The body as a transitional object in bulimi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ating Disorder, 1(4), 57-67.

Winnicott, D. W. (1936). Appetite and emotional disorder. In D. W. Winnicott, (Ed.), Through paediatrics to psycho-analysis: Collected papers (pp.33-51). New York, NY: Brunner/ Maz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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